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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踏車來到診所門前時,鐵捲門早已被重新拉起,
所內護士與稻垣醫生,
以 一臉快哭出來 / 其實已經哭出來 的悽慘表情,在門口待命,
必恭必敬地迎接著
猖狂得意、亮出脅迫手帳的蛭魔,以及,
由於無法阻止這一切慘事發生,而深感愧疚無奈的真守。

直到護士小姐親切備致地將真守迎進診療室,
蛭魔才歛起一嘴快裂了的賤笑,收起脅迫手帳,在候診間的沙發坐下。

在沙發上呆了一陣,
方才因齒輪轉速過快而緊繃的大腦,總算舒緩沉靜,
他翻出NoteBook和塞柏拉斯咬來的那疊筆記,打算趁著真守看診時,多少趕點進度

── 『姐崎她,是不會被你給嚇到的。』 ──

然而,
翻開記錄,清麗端正的字跡 映入眼中的瞬間,
武藏那死老頭無視頂樓強風的沉穩話聲,卻硬是卡進自己大腦 ──

午休時間已將近尾聲,
砸向武藏的UCC BLACK空罐,也早已喀啦啦地滾到角落。
蛭魔仍將AK-47扳在身旁,
但凝視著球場方向的側影,
已不似方才那般抓狂肅殺,卻是沉思默考的專注神情。

東棟教室頂樓,終於回歸平靜。

瞄著蛭魔緊鎖的眉頭,
還有,他手中那本,與AK-47併列之下,
顯得突兀詭譎、險些讓自己爆笑出聲的 Rocket Bear檔案夾,
武藏喝下最後一口咖啡,決定開口:

「你不打算告訴姐崎嗎?」

「告訴她什麼?」

「你自己明明知道的。」
── 這傢伙脾氣怎麼老是跟個小鬼一樣?──
看著他固執的側臉,武藏忍不住碎念著:「死小鬼,別讓我笑掉大牙!」

「囉唆,死偷窺老頭!」蛭魔冷哼了一句。

── 一直逞強是不會累啊?──
瞧見蛭魔沒有反駁,卻仍緊盯著球場的頑固模樣,
武藏稍稍能夠體會,小時候,
老爹又拖又揍著硬是說牙齒不痛的自己,去牙醫診所時的心情。
他嘆了口氣:
「她和那些,是因為怕你、才幫著你的傢伙不一樣,」
側頭看向喧鬧的球場,
他想起,姐崎撞見自己抽菸的那天,
也是今天這般,風大、但有著清朗天空的日子:

「對她,你也沒必要逞強的。姐崎她,是不會被你給嚇到的。」

蛭魔沉默著,眉頭仍緊緊鎖著。

半晌,他轉過身…:

「是嗎?」

一如往常,以一臉不以為然的邪笑,反問著。 ──

廢話!他當然知道真守和那些人不一樣。

只是,隨著與王城決賽日的逼近,
這股最終決戰將要來臨,一切將有所了結、決斷的氛圍下,
偶爾,
他總會莫名地想著,
也許,
以春季大賽王城戰,作為起始,加入惡魔蝙蝠隊、成為球隊管理人的真守,
也將以秋季大賽王城戰,作為她的球季終點,離開球隊。

這當然是毫無根據的妄想!
就既有狀況來看,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。

然而,從惡魔蝙蝠隊成立至今的過程來看:

先是溝六那死酒鬼,
總是在常人篤定不要選、絕對有問題的馬匹上下注,弄到跑路海外躲債;
甄試過關,制服、學生證都拿到手,篤定入學的栗田,
一夜之間,就被撤銷資格、踢出神龍寺高校;
栗田、武藏和自己進入泥門後,
雖然是只有三人的球隊,但仍篤定掌握著一起闖入大賽的機會,
誰也沒想到武藏家老爹會出事,武藏休學、繼承家業,三人就這樣少了一人

有多少理智上認為絕對沒問題的事,後來通通翻臉變成有問題的!?

所以,
對於真守 將會隨著王城戰的終結而離開球隊的想法,
即使理智上認定不可能,自己仍是無法肯定。

所以,就先這樣。

那些事,他自己知道就好。沒必要告訴她的。


然而,

無視NoteBook螢幕仍是一片閃爍空白,
蛭魔的視線,卻是掃向前方診療室的位置

對於她 自己手中那份工整記錄的主人

他仍是放心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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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kiyamaj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