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神龍寺之戰後的第二天,凌晨 1點15分

擱下Rocket Bear的自動鉛筆,
將視線從散亂一桌的檔案夾、賽中紀錄,以及更新中的正式筆記移開,
真守輕輕按了按酸澀的雙眼,
猶豫了一下,
還是拿起書桌上放了一整晚的那罐可樂,拉開拉環,
有些捨不得的、慢慢的 啜了一口

── 已經趕了一整晚…休息一下,也沒關係吧…? ──

握著手中的可樂罐,她微笑,無聲的自語著。

本來,是打算今天就將修正好的對神龍寺戰資料交給他做電腦歸檔。
但沒想到,昨天的賽事,竟會因雨延到那麼晚才結束,
回到社辦,清點整理完裝備、準備好讓大家繼續冰敷用的冰塊,
再回到家後,即使她卯起來夜車開到3點,仍然無法如期完工。

她很少熬夜的。即使是在各類科重大考試之前。


──『那麼拼命是在幹嘛啊?』──

賽中紀錄本上,在自己的筆記之外,張牙舞爪地加註一旁的潦草字跡,
用著如同它主人一般,愛笑不笑、氣焰囂張的口吻,問著自己。

── 嗯,為什麼呢? ──

看著被她的筆記、簡圖,還有,他的註記,密密麻麻填滿的紀錄本,她想得出神……

也許是 下午和他打賭贏來的那罐可樂,成功地收買了自己。

也許是 那天與神龍寺的對戰中,
一度襲來的 「一切就此結束」的絕望感,太過沉重而哀傷。
當時,眾人的悽慘表情,以及,身為四分衛的他注視著彼方球門的無言身影,
她都不想也不忍,再看著、跟著大家經歷一次。

也許是 同一天的回程電車上,
當眾人由於激烈賽事所帶來的疲累而睡成一片時,他卻抽走自己手中的賽中紀錄,
一邊以著因在場上指揮、咆嘯而嘶啞的聲音,向自己確認每張簡圖所描繪的陣型,
一邊對抗著列車行進中的間歇顛簸,行筆迅速地訂正、加上註記和補充,
他恨不得將整場競賽紀錄吞進肚子裡、緊緊盯著紀錄本的專注側臉,讓她無論如何,都想助他一臂之力。

也許是 從更早以前就開始了…

在她和他都還是高一,武藏為了病中父親而休學、一肩扛下工務店家業時,
以脅迫世人(既遂)聞名的他,不曾威逼武藏歸隊,也怎麼都不准栗田去找人。

橫斷美國的死亡行軍時,察覺到他的膝蓋紅腫,幫著冰敷、治療時,
他卻邊抖腳妨礙包紮,邊趕她回卡車另一端去,好看顧那群衝勁過人、
一不小心就會做出傻事、搞不好還會傷到自己的夥伴們。

本以為,他是放棄雪光這個隊員了。他卻是一直等著、期待著雪光實力的那個人。

原來,已經經過了這麼多事。
原來,他擅於隱藏自己的弱點,不著痕跡的體貼、照顧著身邊的人。

── 這樣個性彆扭的一個人,希望自己,能讓他依賴。 ──

握著手中的可樂罐,她誠懇而無聲地,對著自己說道。


隔著可樂罐,視線掠過了桌上的Rocket Bear鬧鐘

──『1點40分』──

自己竟然晃神了這麼久!?
真守瞬間驚醒,急忙拾起筆、翻開更新中筆記,剩下的待整理資料並不多,
她可以…
不對。
是「絕對」要在明天就交給蛭魔做歸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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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kiyamaj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